大约公元前1020年,大卫开始长达十年的逃亡。他寻求先知撒母耳的保护,扫罗追至拉玛;他寻求王子约拿单的保护,扫罗用枪刺向约拿单。还能去哪里?他逃到挪伯祭司亚希米勒那里,求问至高者。
亚希米勒见大卫没有带随从,大卫解释来执行王的秘密任务,不能让人知道。或许大卫这样撒谎,是为了保护祭司不受连累。
大卫饥饿难当,向祭司求食物。祭司很为难,除了陈设饼,什么也没有。根据律法,祭司才能吃这饼,但亚希米勒怜悯众人眼中的杀敌英雄,看大卫的生命重于律法礼仪,就查问大卫身体是否洁净。大卫明说自己是洁净的,便得到了一些饼充饥。
网络图片:大卫求陈设饼和战刀
大卫当年杀死歌利亚得到的那把战刀,奉献给了祭司,归荣耀给至高者。大卫求问刀剑器械,亚希米勒就将这象征恩典的战刀给了他。大卫珍爱这刀,这能给予他信心和希望。
这些事,被扫罗的心腹臣子多益看见。大卫感到不安,预感他会报告扫罗,于是逃离犹大,远赴菲利士人的迦特城。
逃亡非利士人之城迦特
也许大卫以为,被扫罗追杀的难民能得到非利士人的帮助。复杂的是,迦特是勇士歌利亚生活过的城市。当年在以拉谷,歌利亚被大卫战败,非利士军兵溃败,迦特人早已听见大卫的名声,并且从以色列各城的民谣知道,大卫会是未来的王。
网络图片:菲利士人
大卫在这城里逃难,暗中作迦特王亚吉的雇佣军。可以想见,精明的大卫做一名地位低下的兵,一定能观察思考许多非利士人军营管理的细节。
不料,有一日,大卫进到亚吉的家中,亚吉认出大卫,便称大卫为以色列的国王。
大卫心生恐惧,为了活命,假装疯癫,在城门上乱写乱画,又像精神失常者,口吐白沫,故意流到胡子上。昔日的得胜者,面目全非。非利士人自来不伤害精神失常者。大卫装疯卖傻,被赶出去。被羞辱之后,反倒欢喜了,他作诗颂赞至高者的美善和保护。因为他说,凡投靠祂的人,即便处于落魄、困窘、逼迫中,也必脱离一切的患难,灵魂得到救赎。(诗34)
网络图片:亚杜兰洞附近山丘
我必远游,宿在旷野——亚杜兰洞
不得不再次寻找可隐藏的地方,大卫越过非利士人的边界,来到犹大山岭。以拉谷的亚杜兰洞,成为大卫及其跟随者的秘密驻地。亚杜兰是“避难所,藏身处,被隔离的场所”。当时,扫罗为政,受到恶政欺压的窘迫困苦者,或因高利贷无法偿还的穷人,或是不愿忍受扫罗违背至高者旨意而胸怀正义期待的勇士、先知,得知大卫重返犹大,便到亚杜兰洞聚集,大卫的跟随者有四百人。这让人联想到逃城。
扫罗王过去被众民拥戴,喜爱他人的赞美之词,顺利接受王位,建立了以色列国家实体,巩固了以色列的地位。而国家机制的运行,及扫罗嫉妒大卫之后个人意志的发挥,必然削弱至高者所代表的神圣理念。战时的机制虽然得到各部族认可,但是经过若干年,扫罗建立的政体,与士师时代各部族分而治之的机制发生理念冲突。尤其是,扫罗轻慢撒母耳先知的教训,失去了最根本的基础。
网络图片:扫罗王
大卫在逃亡中日渐磨练成熟,不仅让扫罗失去众民的赞美,而且给反对扫罗并受到欺压的人士一个新的期待。大卫的出场,一开始就以灵性美好、战胜强敌的姿态出现,接着,以无辜人、战场英雄之名承受被扫罗追杀的危险。患难中千锤百炼,亚杜兰洞成为他和耶西全家避难的住所。有形的圣所不能阻隔属灵的抚慰,大卫在荒野里仰望,弹奏赞美的曲子,向至高者唱出哀怨、颂赞的诗歌,与世隔绝而进入心灵的圣所。
他唱:我的苦情、我的患难……我的灵在我里面发昏、我落到极卑之地……(诗142)
他唱:我几次流离……求你把我的眼泪装在你的皮袋里……你是亮光,是我性命的保障……欢然献祭,唱诗歌颂。(诗27)
网络图片:弹琴赞美的大卫
旷野的寒暑里,大卫和他的跟随者一起呼求的时候,他们更加紧密。等候,预备自己,倚靠祂。祂是圣洁,用以色列的赞美为宝座。(诗22)
后来,非利士军队在利乏音谷安营。当时大卫突然非常想念家乡清凉的井水,于是,30个勇士中的3个勇士冒死闯过非利士人的营,将那井里的水打来给大卫。大卫看到他们冒死打来的水,便说:“这水是三勇士的生命,就是他们的血”,他不肯喝那水,将水奠在神前。
网络图片:亚杜兰洞
为了更安全地安顿家人,大卫把父母家眷带到米斯巴的摩押地。这里是曾祖母路得的故乡,扫罗不能到达。摩押王允许大卫一家住在山寨。
先知迦得希望大卫离开这里,返回犹大。大卫顺服,就进入了犹大地哈列的树林。
大卫痛悔挪伯城之灾
扫罗得知大卫的行踪,便抱怨臣仆结党,无人告诉他约拿单与大卫结盟,无人告诉他儿子挑唆大卫谋害自己(这不是事实)……跟随扫罗的人不愿下手杀大卫。扫罗多疑,在王位上感到孤独无援,甚至害怕臣仆。他用田地和葡萄园利诱臣仆,焦虑愁烦。
这时,多益把祭司亚希米勒救助大卫的情形告诉了扫罗,但他绝口不提大卫当时向祭司隐瞒了扫罗追讨的实情。对扫罗而言,大祭司如果不知情而帮助他,便无罪。扫罗王被血气控制,并不听亚希米勒的分辨,他以亚希米勒和大卫结党的罪名诬陷他,吩咐下属杀祭司。那时,扫罗的臣子不肯动手杀祭司,扫罗吩咐以东人多益去,杀害穿以弗得的祭司八十五人,挪伯城中的人口牲畜尽遭杀灭。圣所之城,被扫罗用对待外族的手段所灭。从那以后,扫罗身边不再有祭司。
网络图片:扫罗王处决祭司
亚希米勒的儿子亚比亚他逃出挪伯,到哈列的树林投靠大卫。大卫痛悔,自己在亚希米勒跟前谎称为扫罗办秘密之事,害得他全家丧命。这样,他承诺亚比亚他与他住在一起,保全他未来的日子。亚比亚他后来成为大卫王朝的大祭司,延续了以利家族的职分。
大卫为这事痛悔,他在悔罪诗中写下:我向你陈明我的罪,不隐瞒我的恶。
有人认为,漫长的患难,对于即将成为以色列王的大卫来说,是宝贵的训练。苦难与磨练,使他谦卑,完全地信靠。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