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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《新闻联播》里寻找“中国气派”

《环球人物》杂志 记者 朱东君 郑心仪

《新闻联播》主播台下的康辉,45岁的人却意外地有一种少年感,穿着露脚踝的裤子、白色运动鞋,背黑色双肩包,走路轻快带风。而这又会让你讶异于他的另一重身份——一名有着24年党龄的“老党员”。

“我大学毕业那年入的党,今年毕业24年,入党也就24年了。”在入党的第24个年头,康辉当选为十九大代表。10月18日那天,他将与另外2000多名代表一起,共同见证大会的开幕。

宣读名单得知自己当选

康辉是在六月末当选十九大代表的。那天,他作为中央直属机关的党代表参加中直机关党代会,闭幕会上还兼任了工作人员,宣读中直机关选举产生的十九大代表名单。在一百零九个名字中,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。“要说高兴、激动,当然有,不过这种情绪没持续多长时间,因为作为一个专业的播音员主持人,首先想的还是宣读名单别出错,先把该做的工作做好。”那天上午开完会,他就直奔机场,赶最近的航班赴香港,准备香港回归祖国20周年的特别报道。而20年前、10年前,在香港回归和香港回归10周年的重要时刻,也都有康辉报道和主持的身影。

康辉现在是中央电视台新闻中心播音部的主任,被同事们戏称“康帅”,同时也是所在党支部的支部书记,是来自基层一线的党代表。“十九大代表是从基层开始推选的。在央视新闻中心范围内,各个支部首先推选候选人,名单汇集到中心党委,再到台里,再到广电总局,一级一级推选,最后中直机关的党代会再对各个单位推选的候选人进行差额选举。”

“在整个过程中,我觉得我的心态挺好的。大家推选我、肯定我,当然心里挺高兴,但我也知道工作做得出色的人有很多,我并不一定是那个最好的,所以对于最后能否当选,我并没有那么高的期许和那么较劲。现在当选了,更觉得是又多了一份责任,平静下来想得更多的是,接下来要怎么做,要怎么做好。”

作为“70后”,康辉最初与党的接触很有时代特色。“我小时候有一套很喜欢的积木,搭起来是一栋大楼,其中有两根红色的柱子,一根上写着毛主席万岁,另一根写着中国共产党万岁,最上面还有一个半圆形的太阳放射光芒。我到现在也记得那套积木的样子,但那时对党、对党员完全没有什么具象的概念。”这种具象的概念,始于一张烈属证。

“我们家有一张革命烈士家属证,小时候不知道烈属是什么意思,印象里就是逢年过节会接受慰问。后来大人告诉我,爷爷是烈士,就是和电影里一样,为了中国牺牲的那些人。听长辈说,爷爷参加了党领导的一个青年抗日组织,在一次开会时被叛徒出卖,掩护突围时牺牲了。我见过唯一一张爷爷的照片是他学生时代的证件照,就是一个小孩子的模样,我根本没法想象他后来的样子。”

2015年,康辉和同事做“九三”抗战胜利纪念日的节目,采访了很多老战士,那时他发觉自己对爷爷的事知道得太少。“爷爷牺牲时,我爸爸还很小,他也是听上一辈的人说起我爷爷的事,传到我这一辈就更少,而我们的下一辈人呢?又能知道多少?但他们的故事是多么应该被保留下来。

”从小喜欢电影的康辉,萌生入党的想法,也是受到一部电影的影响,那部电影是1990年上映的《焦裕禄》。那时,他正在北京广播学院(现中国传媒大学)播音系读书。看之前,康辉并没有太在意,只是学校里放映的几部电影之一,而且还是似乎不那么吸引人的“主旋律”,对焦裕禄的故事好像也没有太多的新鲜感,新华社的长篇通讯《县委书记的榜样——焦裕禄》早就是他们专业课的练声材料,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音员齐越播送的通讯作品,也是广播史上的经典之作。

但电影一开场,康辉就被震撼了。“我记得特别清楚,那是兰考的老百姓给焦裕禄送殡,大家穿着白衣,打着白幡。当时我浑身都激灵了一下。为什么?这个人为什么会让那么多人去送他最后一程,发自内心地爱戴他呢?随着故事的铺陈,这部电影好像让我感受到了很多。我是一个挺理性的人,很少在看电影电视的时候流泪,我记忆中绝对不超过3次,而看《焦裕禄》落泪就是其中一次。

”那晚回到宿舍,赶在熄灯之前,有着记日记习惯的康辉匆匆记下:“焦裕禄这样的共产党员特别让人钦佩,如果共产党员都是这样,整个国家真的会不一样。”也是从那一刻起,康辉有了入党的想法。“其实想法很简单,就是焦裕禄这么一个人,让我觉得这样一个组织是有吸引力的,我愿意跟这样的人有同样的选择。”

后来的日子里,康辉并不会时时刻刻把党员挂在嘴边,但工作中遇到急难险重的任务,他都会猛然意识到:党员在往前冲。“比如2008年的汶川地震,在前方的很多是党员。再比如2015年天津港的爆炸事故,当时记者站的站长都冲在最前面,那时防护的用具不够,怎么办?没有办法,完成任务是第一位的。不管是从一名党员角度讲,还是从一个干部角度讲,这时候没有别的选择,就是要往前冲。”

《新闻联播》背后的故事

康辉喜欢读金庸,最喜欢令狐冲,他向往令狐冲的洒脱。但那种从心所欲,他认为是需要真正懂得如何遵从内心的人才能做到的,而不是行为上的肆意。

他没有微博,也很少发朋友圈,在公众场合发言更是很谨慎。“你必须知道自己是谁,我们的职业让我们比其他人有更多的表达机会与平台,所以,你不能因为占有了更多的资源就随心所欲地使用甚至挥霍。因为工作关系,你只要说话,别人就不会认为这仅仅是康辉在说话,前面永远会挂上‘中央电视台主持人’,尤其是‘中央电视台《新闻联播》主持人’的头衔。所以,我必须对说过的任何一句话负责,我们的个人角色和职业角色是无法分割的。”

《新闻联播》主持人是康辉身上最重要的标签。

他2006年开始亮相《新闻联播》,当时被称为“《新闻联播》迎来‘第三代主持人’”。这些年,常有朋友调侃康辉:“你们《新闻联播》是最稳定的一个节目吧?好像几十年如一日,就是我们印象里那个样子。”还有朋友对康辉说,《新闻联播》天天说的好像都差不多,我都不看了。

这时候康辉就会笑着问:“你都不看,怎么知道《新闻联播》天天在说什么?”其实,《新闻联播》一直在改变。

2012年最后一天,康辉以评论员的姿态出现在《新闻联播》里,播出“央视新年述评之一”——《中国梦:朝着百姓的美好向往,走起!》。他带着笑意说出“航母style”,祝愿“中国,走起”。

2013年除夕那天,康辉和搭档李修平在《新闻联播》结束时给大家拜年,双双行了拱手礼。后来,这也成为《新闻联播》在除夕夜的惯例。康辉说:“我们俩之前还特别认真地研究过,老礼里拜年男女手势不一样,谁应该左手在上,谁应该右手在上。”难怪有观众评价,《新闻联播》真是讲究。

2014年第一天《新闻联播》,又是康辉,上演了最浪漫结尾:“朋友们都在说,2013就是爱你一生,2014就是爱你一世,那就让《新闻联播》和您一起传承一生一世的爱和正能量!”

2015年清明节前后,《新闻联播》推出《重读抗战家书》节目,重温了左权、彭雪枫、赵一曼、戴安澜等10多位抗日英烈的家书和事迹。播送张自忠家书时,张自忠的长孙说起祖父尽忠报国的故事时数次哽咽。有网友感叹,没想到看《新闻联播》竟然看得眼泪哗哗。

也是从这一年开始,《新闻联播》有了越来越多的百姓自拍视频,比如“厉害了我的国”。康辉说:“以往我们报道成就,可能会让大家感觉话语很高很大,但‘厉害了我的国’就是老百姓自己的语言,是大家自己拍摄上传的视频,是很接地气的表达。

”2016年2月,习近平总书记到央视调研,走进《新闻联播》演播室,迎接他的是当天值班的康辉和海霞。康辉后来回忆说:“总书记就坐在我播报新闻的地方,还特别有兴致地对着摄像机体验了一下新闻播报,那条新闻正好讲的是他提出的一些重要思想。总书记还说,《新闻联播》责任非常重大,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。”

虽然见惯了大场面,但直到今天,康辉主持《新闻联播》时还是会紧张。“每次播片头时最紧张,等片头过去,我把第一句话说出来,感觉这口气吐出来,就可以正常地往下进行了。紧张好像是做这个工作必需的,真的是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,如临深渊,但这几个成语形容的绝不是胆怯,而是因为越来越懂得责任在哪里,懂得责任有多大。

”在不少人眼里,主持《新闻联播》就是念稿子而已,念了那么多年,还能有什么问题?遇到这种问题,康辉会给对方一个建议:“你就拿一张今天的报纸,找一篇新闻,都不用长,从头到尾念,一字不错,还得声情并茂,你就会发现其实真没有那么简单。”

更重要的是分寸的拿捏。“我举一个极端的例子,播讣告。”康辉说道,“大家认为播讣告就是沉痛,但按中国传统习俗,90岁以上的老人去世,是喜丧,又不能太沉痛。同时,虽然这些去世的人都为国家做出过很大贡献,但贡献的程度又不一样,这些细微的差别都要传达出来。再比如,某国领导人胜选或就职,我国领导人致贺电。贺电就一味地欢欣鼓舞吗?不是的。国与国关系不一样,这个人上台和另一个人上台对我们的外交工作也有不同影响。所以同样都是贺电,你注意看文稿,内容也会有细微的不同,也就意味着我们播报的时候也不可能以不变应万变。”

康辉很敬佩自己的一些前辈。“他们对国家的政策、形势把握得特别好,你要让他们讲一讲新闻背后的东西,他们能讲得特别到位。所以他们才能把文字中蕴含的东西准确地播出去。

”刚刚进入《新闻联播》时,康辉向前辈罗京请教自己要注意些什么。罗京说:“我不用跟你讲技术层面的问题,你现在要知道的是这个节目的分量,你要在这个节目中寻找‘中国气派’。”十几年过去,康辉现在也不敢说自己完全体现出了“中国气派”,但他一直记着前辈的话。“《新闻联播》是一个最重要的传递中国声音的窗口。今天中国人的精神风貌,都要通过你的语言和表现传递出来。”

这种“中国气派”来自对这份工作发自内心的尊重,这在《新闻联播》的团队里是一脉相承的。康辉说:“以前前辈们随领导人出访报道时,有一点难得的空余时间时,其他同事都会出去转转,感受一下风土人情,但邢质斌老师每次都会选择在驻地休息,睡一觉。别人奇怪:有什么好睡的?出去逛逛!她说:我的工种性质不一样,我必须保证自己能以最好的状态、最旺盛的精力投入工作。你看,我们的前辈,对这项工作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尊重。

”康辉和同事们在工作中遇到的难题,有时也是外人难以想象的。“2014年上海举办亚信峰会,媒体中心设在一个特别大特别空旷的场所里,每个媒体租用的工作间上面都不封顶。新闻中心经常会广播,下一场活动在哪里,记者到哪儿集中。我们给新闻配音时这些声音都会进来,怎么办?结果,安检人员惊讶地发现,我们带的箱子里居然有一床被子。因为被子能起到隔音和吸音的作用,我们在工作间里把被子撑起来,钻到被子里配音。这些年,我们在各种地方、各种千奇百怪的情况下,工作上没出过任何问题。”

主场外交里的中国故事

《环球人物》:您参加了许多随访和峰会,这5年来,您感受到我们在外交上的变化有哪些?康辉:这5年,大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。

这不光是说我们经济更发达、钱更多了,而是我们在外交上更主动、更自信了,我们更愿意也更能够在国际舞台上承担责任。越是大国,责任也就越大。

从2014年中国APEC峰会,到2016年G20杭州峰会,再到今年的“一带一路”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和金砖峰会。在这样的场合里,我们可以更主动地设置一些议题,我们的一些方案也可以通过这样的场合,转化为大家的共识。这些共识落到行动上,我们的影响力就更明显了。

这次在金砖峰会的直播中,我引用了一句古话,“主雅客来勤”,主人很好地表现出沟通的意愿,构建了沟通的良好氛围,大家自然愿意有更多的响应。

《环球人物》:您刚才提了4个主场会议,您怎么在短时间内抓住每个会议的独特之处呢?

康辉:我会努力去讲故事。在会场报道有时候很难,因为会场都很像,什么东西能体现这个会和那个会的区别?其实特别难找。比如在“一带一路”国际合作高峰论坛的现场,我就一直在想,该怎么体现这次论坛真的吸引了很多国家参与?你直接说有多少国家来,有什么人来,当然也可以,但这样报道有一点干。那天早上到了会场,我突然发现每个座位上同声传译的耳机旁,都有一个提示卡片,正面是会场的注意事项,背面标注着同声传译的频道。第几频道是中文,第几频道是日语,第几频道是柬埔寨语……我立刻发现这次列的语种特别多。我以前报道过的多边会议,通常同传语言也就四五种,但这次有16种之多,各大洲的语言都有,还有一些很小众的语言。我觉得这个细节就很能说明问题。

《环球人物》:在跟随国家领导人出访报道时,您有什么感触?

康辉:感受最强烈的就是到了很多国家,都能感受到当地人民真是发自内心地欢迎我们中国人。确实是朋友来了的感觉。其实面对面的时候,对方仅仅是客套,还是发自内心的尊敬,感觉是不一样的,因为我们中国与对方的交往并不是完全从利益出发,而是真心地让别人感受到中国是朋友。

《环球人物》:今年是南京大屠杀80周年祭。您在2014年主持了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公祭日的直播,您对那次节目有什么样的记忆?康辉:那是第一个国家公祭日,我觉得公祭日的设立,既是对当年那么多屈死同胞一个非常重要的纪念,也是告诫某些国家,历史不是你可以随意涂抹篡改的。

几年前,我看过一段南京大屠杀发生前,在南京玄武湖公园拍摄的影像,好多人都在划船、在玩。那些男男女女、老老少少的笑容,让人特别动容。我当时就想,这些人后来在哪里?是否就在不久之后,他们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?这可能是他们留在世界上最后的笑容。那段影像对我的刺激特别大。我后来写过一篇文章,说我们今天所有的纪念不是为了仇恨,而是为了面向未来。但从我个人来讲,对有些人过去犯下的那些罪行,我永不会原谅。

《环球人物》:2015年,您也报道了天津港的火灾爆炸事故,当时报道中您关注的重点是什么?

康辉:在这样一些安全责任事故中,我们的关注点最初是死伤者的情况怎么样,现场处置的情况怎么样。而第二落点、第三落点,我们就要关注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,责任到底在哪儿。犯了错不怕,怕的就是永远不从错误当中吸取教训。如果真的能够严格按照规章制度,少一些利益的牵扯,这些事故是不会出现的。我们的报道不应该只是宣泄一些情绪,更重要的是怎样推进制度的完善与落实。

《环球人物》:现在中产阶级焦虑是一个社会热点话题,您会有一些焦虑吗?

康辉:中国的中产阶级怎么界定?这个恐怕还有争议。我觉得大多数人的焦虑,第一是我能不能保有现在的生活水准?第二是对未来够不够有信心?从我个人来讲吧,第一我没有孩子,可能就少了一重关于教育的焦虑。另外我没有那么多房产,也就没那么多负累,不用太操心房子的保值、增值。所以如果单纯从个人层面来讲,我的焦虑感没有那么强。

但要从大的层面说,焦虑一定是有的,这恐怕也是我们国家向前走的过程中一定会出现的。怎么能跳出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,还得保有发展速度和质量?这是国家发展的大问题,当然与每个人都直接关联,我觉得,其实只有关心国家发展的人才会有更多焦虑吧。

一个国家能不能走得好,走得扎实,说实话也不是说上层做好顶层设计就万事大吉了,还得大家一起努力。如果说每个人都只是焦虑,寄希望于他人给我把一切安排好,我来享受,那最终恐怕谁都享受不到。可能能减轻一点焦虑的办法,就是努力做好自己的事吧。现在大家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得越来越多,我一些在海外的朋友都感觉,中国现在是世界上最有活力的国家,是最有发展希望的地方。

这也就意味着,我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,都是有机会的,机会对很多人来讲,也是均等的。我们自己要去努力,去抓住这样的机会,然后创造一些实实在在、属于自己的东西。

《环球人物》:然而年轻人好像都很焦虑(笑)。

康辉:我同意,也理解,年轻人面临的压力可能比我们年轻时更大。但年轻人首先要做的也是把现在的事做好,我常常给年轻人讲欧阳夏丹的故事。她刚开始在上海台,你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吗?她是在人力部门,天天整理人事档案。那时还不用电脑,就是一个个档案袋,装着人事档案,需要你拿出来整理,破的地方用胶粘好,整理完再放回去。有人可能会说,我一个播音专业的大学生,天天就干这个?但夏丹做得非常认真。后来周围的同事都知道,有一个学播音的女孩子在人力部门,任何小事情交给她都特别认真,态度又好,也有灵气。再后来,台里突然有一个节目,想找一个年轻主持人,大家就想到她,让她来试试吧,一试,效果非常好,她的职业道路一下子就打开了。想象一下,如果她在做档案工作时没有踏实认真的态度,后来的机会会是她的吗?小事情做不好,怎么取信于人?所以年轻人焦虑是可以理解的,但别着急,踏踏实实的,你认真做的一切都会被看得到,现在积累的所有东西,到最后都是长在你自己身上的本事,没有人能够拿走。

《环球人物》:北京还有个特别容易让人焦虑的事:雾霾。您也在北京生活二十多年了……

康辉:对,你在这个城市里生活,对感受到的不舒服,肯定会吐槽。我觉得吐槽是关心,是对有责任解决问题的机构的督促,是好事。我们在工作中也会督促政府部门想办法,采取措施去改进。一个问题出现,指望它立竿见影地消失,这不现实。只要还在往前推进,就不能放弃。但是,咱们避免一点,就是“除了吐槽,其他的都不做”。光吐槽是没用的,还是得想办法。我们自己也得干点什么吧?比如少开车,空调温度别开太低。事儿都不大,但也是行动。对于社会出现的问题,光动嘴批评,光动手做键盘侠,这太容易了。最怕的就是说话的人多,做事的人少,在今天的中国,实打实干事的人才是真正值得尊敬的。

《环球人物》:您在2015年被授予“全国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”荣誉称号。您觉得,作为一个媒体人,一个文艺工作者,应该在文化自信的道路上担负哪些实打实的责任和事业?

康辉:这个问题太大了,我只能从个人角度讲,其实我更多是新闻工作者,但与文艺工作者有交叉,有一致的地方,就是都有强烈的社会责任在身上。我们的工作实质上是在塑造国家的文化品格、文化形象,世界在通过我们看中国,你必须认识到这一点。每个从事这样工作的人都有自己的岗位、自己的责任,简单说,就是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,每个人都做到了,这就是实打实的责任的完成,合起来就是实打实的事业。

2017年9月第18期

扫码回顾康辉《主播说联播》第一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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